问候亲爱的同工同道在基督里平安！最近，偶见有的主内同工，包括一些传道人，在描写他用AI写讲章时候的心得，甚至带有一些炫耀的成分。我们继续探讨AI的话题，AI是工具，但是不可过度依赖AI。
AI不是洪水猛兽，可以作为我们的助手、帮手来辅助我们为主做工。但也不是我们基督徒包括传道人所依赖的对象。我们要靠着主，依赖他的大能大力，而不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再怎么“高明”也是人工，不是神工。我们今天就来谈谈在AI技术飞速发展的当下，如何避免AI在基督徒群体中的滥用，这个是不可回避和忽略的现实问题。
我们今天来从这个侧面探讨不可过度依赖AI的话题，其实这是笔者在此之前已经谈论过的，今天再度加以补充，而且是从“过度依赖”的角度来谈的。
在正式分享这个话题之前我们要再次反复明确一个观点：AI应被视为一种工具，而不是信仰的一部分。它可以帮助我们提高工作效率，包括对讲章和灵修文章的润色、整理资料，包括搜集各种渠道的资料、提供信息，包括与我们信仰有关的各种信息，可以为我们提供写作的助理、绘画等方面的参考，这是人类社会科教发展的一个进步，也是上帝的恩典。在祂诸多的恩典中AI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AI无法替代我们基督徒与上帝、与主耶稣基督、与圣灵的交托仰望和相交；无法替代传道人和信徒之间真实的情感交流和属灵互动，AI不可能替代圣灵的工作，圣灵是圣神，而我们信仰的就是三位一体的真神上帝。正如派博牧师所说，牧师的核心职责是“善于教导”，这是AI无法替代的。
简言之，AI是好帮手，但不可以过度依赖。
一、正确认识AI的不足
世界上除了我们信仰的三一真神上帝是完美的外，再没有完美的。AI亦是如此。在一片AI如何好的喧嚣中，我们要清醒的明白：AI也是不完美的，需要不断完善和进步。对于AI过度的依赖，会养成一些不良的习惯，如不读经、不祷告、不灵修、不学习、不交通、不乐意自己动手写作的惰性，成为信仰中的懒汉和愚拙的人。
上帝创造世界，上帝通过主耶稣基督和圣灵也会使我们有创造能力，但是我们自己如果不在基督里创造、不靠主做工，却依赖于别人在一个软件中的固化的“创造”，而不是上帝的创造，那就是违背了上帝的旨意。而且AI这种所谓创造也不是原创，只是将别人的成果综合在一起而已。
那么，我们就专门来说说传道人利用AI的事情。
我们知道，好的讲道、“扎心”的讲道、“有道”的讲道包含四个方面：
1.圣灵默示的独特性。这种超自然的启示无法被算法模拟，实际上，AI没有去读经，它也不可能有属灵的智慧、能力和悟性，而是通过抓取网络信息直接给出答案。如果网络上没有相关的信息，AI就给不出答案，有的时候就是“瞎蒙”、“胡说八道”。如果网络上的信息是错的，AI采集到之后，给出的答案也是错的。换句话说，如果AI“偷”不到正确的观点，它就废废了。
2.信徒、传道人生命经历的沉淀是AI没有的。当代基督教界颇具影响力的美国的牧师和神学家约翰·麦克阿瑟（John MacArthur）牧师在《生命的答案》中分享自己战胜毒瘾的经历，这种痛彻心扉的见证具有AI永远无法复制的感染力。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弟兄姊妹的经历和见证是AI无法写出来、描绘出来的。部分传道人将AI视为“速成利器”，大脑的思辨功能就会被AI算法替代，形成“输入即输出”的思维惰性。当AI开始编写讲章大纲时，谁在定义正统？谁在为主写作？谁在我们的头脑中做主？算法偏见可能渗透到教义阐释中，形成异端甚至是邪教。
3.AI无法理解和替代基督教信仰文化语境。基督教信仰文化语境是深奥的，被称为“奥迹”，不仅体现在其复杂的神学体系和丰富的历史传统中，还体现在其对人类精神世界的深刻影响以及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多样化发展。这种深奥性使得基督教信仰成为一种不断探索和反思的精神旅程，同时也为人类对生命、宇宙和存在的思考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比如约拿先知的事情、亚伯拉罕妻子撒拉九十岁怀孕、三位一体、道成肉身、十字架救恩、身体复活、永生等，这些AI是不具备深刻理解的，也不能深刻表达的。
4.AI不能实现即时的圣灵带领。什么是圣灵？上帝圣灵(God the Holy Spirit)亦译“天主圣神”，简称“圣灵”或“圣神”。基督教基本信条三位一体之中的第三位。《尼西亚信经》规定，“他是主，是赐生命的，从父出来（后来西派教会增作‘从父和子出来’），同父和子一样受尊贵，一样受赞美，往日藉着众先知传话。”（见丁光训、金鲁贤主编：《基督教大辞典》）圣灵是神，圣灵如风、如火、如鸽子、如水、如膏油；圣灵使人重生；圣灵内住在信徒心中，成为永恒的引导者，也是将来得基业的印记；圣灵教导信徒明白一切真理，引导他们进入神的旨意，使人结出圣灵的果子；圣灵在信徒生命中培养出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等美德；圣灵光照信徒内心的亏欠，帮助他们悔改、认罪，胜过世界和罪恶；信徒被圣灵充满，能够明白属灵的事，明白神的真理。因为在人里边的圣灵能够参透万事，引导人明白一切的真理。
这位三位一体的圣神是AI能够替代的吗？如果是那样，AI岂不是成“神”了吗？
AI只能是从“生命见证”变成“数据拼接”；从“圣灵浇灌”变为“程序输出”的刻板的、没有活水的软件而已，在圣灵面前，AI只是一个造物主创造的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微尘而已。
二、正确认识AI、正确使用AI
2023年5月，好莱坞数万名电影和电视剧编剧罢工，他们抗议的其中一项内容就是影视公司滥用AI，侵犯了编剧们的著作权益。2023年9月，由美国作家协会组织，乔治·马丁（《权力的游戏》原著作者）、朱迪·皮考特（《姐姐的守护者》作者）等17位知名作家联名将一家AI公司一纸状书告上了法庭，理由是这家AI公司未经授权和许可，使用作家们受版权保护的作品来训练ChatGPT，作家们指责这是“大规模、系统性盗窃”。
AI在全球褒贬不一，这也是正常。它也会不断完善、不断进步的，这是趋势。AI可以是赋能工具、是学习的帮手，但它绝不能成为偷我们信仰，包括传道人写讲章懒的工具和“帮凶”。动动手指，在聊天框里输入指令，就可以迅速获得一篇“像模像样”的讲章或文章，成为不费力的讲道“快餐”，而永远不能代替圣灵带领的“正餐”。
就是写诗歌吧，AI创作的诗歌虽然在文字上可能看起来通顺且有一定的诗意，但往往缺乏有信仰的人诗歌中那种被圣灵充满真挚、细腻的情感抒发。它的诗歌更像是对人类情感表达的一种模仿，有点鹦鹉学舌的味道，没有那种爱主爱教触动人心灵深处的力量。例如，我曾经把我所写的一首诗歌交给一个AI软件，结果，给我改动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是我的感情抒发，我感觉这也不是我的感受、也不是我要的呀！而AI只是一些词汇机械地来堆砌。
据报道，如今AI工具兴起，成为不少大学生完成报告、论文的“神器”。在某高校大一年级英语作业群里的一份通告，老师将利用AI工具直接生成的作文全部判了零分，充分说明了社会对于AI的态度。
笔者认为：传道人不要过度依赖AI写讲章。传道人怀着感恩的心、虔诚的心、渴慕的心在祷告中预备讲章的准备过程本身是一个被圣灵充满、与上帝亲近、聆听圣灵引导的过程。如果跳过这个过程，直接使用AI生成的内容，这不是出于上帝，也不是被圣灵带领，不是在基督里所讲的，是一种由机械化和形式化构成、呆板、程序化的文字，不是“道”、甚至没有“道”，这样的讲章就会没有基督活的生命，只是一个披着基督教外衣的空壳儿，你信不信？
其实，AI在充当搜索引擎时，总是有意无意地隐瞒出处，把其他人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才研究出来的答案和成果据为己有，让大多数人以为是它自己思考的结果，实际上，这是赤裸裸的剽窃。如果你用这些东西来写文章，甚至来写讲章，至少是一个窃贼的“帮凶”或者也是“偷盗者”，是对着别人说谎，那样来的文章、讲章是你的吗？如果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文章、你的讲章是怎么来的，那就是欺骗、说谎。“你们不可偷盗，不可欺骗，也不可彼此说谎。”
三、过度依赖AI的负面问题。
那么，我们今天就来谈谈传道人过度依赖AI，“投机取巧”、“偷懒”“躺平”的不利后果。
AI能够快速生成结构完整、语言流畅的文章，为写作者提供便利。但对初学者而言，用AI写作不仅无法提升写作能力，反而会扼杀写作的动力 ，因为它把人给“惯”的思想僵化了、被捆绑、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写作是一项需要一个人长期积累的创造性活动，这种积累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长时间的学识、素质、圣灵赋予的智慧的沉淀和综合素质。比如有的传道人要读大学几年、读几年的神学、在教会牧会多年等，他们的讲章从构思到表达，从遣词造句到谋篇布局，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写作者亲力亲为，有的牧师写一篇讲章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参考多种书籍。而初学者通过反复练习，才能逐步掌握写作技巧，形成个人风格，即个性化、灵活性。用AI写作，包括写讲章，虽然能够快速生成文章，但它没有经历你的思考这一环节、没有这些经历，更没有见证。所以不能提高写作技巧，最主要的是没有圣灵的充满和带领。就像跑步一万步能够锻炼身体一样，但是你开车跑了一万米，那么还能得到锻炼身体这一目的吗？ 写作能力的提升建立在持续的思考与表达训练之上，是一个人文化的积淀、信仰的积淀、思维的积淀、经历的积淀、灵修的积淀。当一个人亲自“动笔”写作时，特别是有基督教信仰的人，要有圣灵的工作，需要调动观察力、思考力、想象力，将抽象思维转化为具体文字。这个过程虽然艰难，但正是这种艰难让大脑得到充分锻炼。用AI写作你没有了这种锻炼机会，长此以往，不仅写作能力难以提升，连基本的思考能力也会退化。这方面的负面有以下两点：
1.AI的局限性
AI能代替基督教神学吗？能正确的理解圣经吗？能具有被圣灵充满、有属灵的智慧吗？至少目前来说那种公用的AI资源办不到，除非将来专门开发基督教的AI。
AI缺乏属灵的洞察力，AI虽然可以处理大量信息并生成文本，但它无法像人类一样被圣灵充满或引导，圣灵也不会对一个软件有充满和引导。属灵的体验和对上帝旨意的深刻理解是AI无法提供的，传道人的讲章需要圣灵的感动，才能真正触及人心，带来属灵的更新。
在对圣经真理的表面理解方面AI生成的内容往往是基于数据和算法，缺乏对圣经真理的深刻内化。它可能只提供字面上的解释，而无法触及经文背后的精神和灵意。传道人需要通过自己的研读、祷告和默想，才能真正理解并传达上帝的话语。
AI缺乏个人见证和经历，因为它是“机器”不是人。讲章不仅仅是对经文的解释，更是传道人个人信仰历程和属灵体验，也包括主内弟兄姊妹所经历的见证分享。AI无法提供真实的、更感人的、更深刻的个人见证，而这些见证往往是激励信徒和写作、传福音的重要部分。
2. 过度依赖AI对传道人的负面影响
过度依赖AI可能导致传道人自己对圣经真理的理解变得肤浅，不求甚解、满足于现状，甚至逐渐失去对上帝话语的敬畏和深刻洞察力。传道人的信仰需要通过不断的学习、灵修、祷告和实践来深化，特别是学习方面，不仅仅是圣经和其他神学，包括方方面面；也不是依赖于机器生成的内容。
这样会失去与上帝的亲密关系。讲章的准备过程本身是一个与上帝亲近、聆听圣灵引导的过程。如果跳过这个过程，直接使用AI生成的内容，传道人可能会逐渐失去与上帝的亲密关系，甚至变得机械化和形式化。
好的讲道具有感染力，讲道的力量不仅在于内容，更在于传道人对上帝话语的热情和真诚。AI生成的讲章、文字可能缺乏情感和感染力，比较呆板和机械化，无法真正打动信徒的心，如若不信，你看看那些AI写的文章，最起码看着就“别扭”。
四、正确使用AI
1.作为辅助工具AI可以作为传道人准备讲章的辅助工具，例如帮助整理资料、提供不同观点的参考，或者帮助梳理讲章的结构，对讲章润色和编辑等但最终的内容和核心信息必须由传道人自己来撰写和润色。
我个人感觉，我们的信仰有七种能力AI无法替代：与主耶稣基督的相交；圣灵降临以后的充满、带领；对信仰的信心、敬畏、敬虔；对圣经、对信仰的理解；感恩的心、去疑存信的心、爱人如己的心；识别抵制异端邪教的能力；喜怒哀乐心中之境界的真情实感。
2.结合个人的属灵体验来正确使用AI。传道人可以在AI提供的信息基础上，在圣灵的带领下、结合自己的神学理念基础、属灵经历、祷告心得和对上帝话语的深刻理解，使讲章更加生动和有力量。
3.持续学习和成长：传道人需要不断学习圣经真理，和神学书籍，通过研读、祷告和默想来深化自己的信仰。AI可以提供一些参考，但不能替代传道人自身的这些努力，还要再学习、再进深，不能依赖AI、不能躺平。
4.合理利用人机协作。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宗教技术研究中心的实验项目中，AI最有效的角色是：初稿框架生成（节省60%准备时间）；经文关联建议（发现人类忽略的15%相关经文）；语言风格优化（适应不同会众群体）；灵修资源匹配（根据讲道主题推荐诗歌、祷文）。
这使得我想起钟马田牧师的写作方法：他会在海边长时间散步，让海浪声与经文在心中交织，最终形成震撼人心的讲章。这种创造过程本质上是人与圣灵共同编织的经纬。基督教很多伟大的神学家他们当时并没有AI，但是他们写了很多至今还影响我们的神学著作，这些和AI都没有关系。
真正的写作是灵魂的激荡而非文字材料的堆积、华丽辞藻的展示，也不是算法的演绎。所有伟大作家和神学家之写作，比如马丁·路德、约翰·加尔文、约翰·卫斯理、雨果、托尔斯泰......其笔下所流出的莫不是对上帝福音的深刻理解、对生命经历深刻的体验、对人类命运深刻的思考，对永恒之爱的渴望和呼唤。
传道人的讲章或文章是上帝话语的传递，是圣灵工作的媒介。虽然AI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它无法替代传道人与上帝之间的亲密关系和对圣经真理的深刻理解。传道人应该谨慎使用AI，将其作为辅助工具，并加以鉴别，而不是完全依赖的对象。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讲章或文字既有属灵的深度，又能真正激励和引导信徒。
AI可以成为"文字的磨刀石"，却永远不能代替“心灵的祭司”和“磨刀石”。正如提摩太后书所启示：“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注：或作“凡 神所默示的圣经”），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当我们将AI视为拓展属灵认知的工具而非替代品时，反而能更深入地经历和感受到以马内利，那位既赐予我们智慧又与我们同行的至高、至圣、至可畏的全能上帝。
我对AI的态度是：可以是我们的助手、可以为上帝所利用，但要适宜、恰当，不能成为我们的倚赖。生成式人工智能工具（AI）在投撰写文章中的应用，仅限于语言润色、文献检索、数据整理与分析、思路开拓等辅助研究环节。设定内容生成比例上限（如不超过30%），强调讲道或文字应是“带着属灵的见证”、“带着恩典的分享”、“带着信仰的流露”，而非依赖AI的个人完美表演和个人秀。
对于传道人是否仅仅靠AI偷懒做工，教会应该有考核机制、鉴定机制、识别机制、限制机制。比如：要求人工校审与属灵印证、坚持传统讲道训练，加强释经学、神学批判性思维的培养，通过默想日记保持灵性敏锐度。构建监督评估体系：教会定期审查讲道文本、设立信徒反馈机制等。这里说的信徒反馈机制很重要，要知道我们的信徒里也是“藏龙卧虎”，有很多人是具有识别能力的。
展望未来，我们要做一个被主拣选、喜悦、被圣灵充满的又真又活的基督徒，是AI的主人，将AI为传福音所恰当的利用，而不是AI的奴仆。
AI是上帝的美意，AI是福传的工具。
不要过度依赖AI，圣灵充满有福气。
（本文作者为福音时报特约撰稿人，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