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境的要求与基督教的契机

作者: 洪道
来源:福音时报
2025-06-13 09: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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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境本身的要求

首先是合理的生活,这种生活有两层含义。消极方面是人的解放;积极方面是自我的扩大。前者是从一切不合理性的制度权威之中解放出来,因为不合理性的反面就是压迫人性。倘若人的价值必须被肯定,人的尊严必须被凸显,那么理性就必须成为批判与衡量一切制度的标准。换句话说,各样的制度必须接受理性的批判,才能使人得到完全的解放。后者是前者的结果,因为“那合理的生活,必定要日兴月盛,使人得了自我的发展,自我的实现,自我的扩大。”总之解放与扩大是一事的两面,“解放是扩大的始,扩大是解放的终”。

其次是雄厚的道德。这是实现合理生活的关键。因为“若是人的道德巩固雄厚,能助人舍生奋斗,那么解放和自我扩大,都可以有迅速的成功;若是人的道德委顿颓唐,不能使人力求公义忘却私图,那么解放和自我扩大的前途,没有什么亮光,人的行程,就有茫漠黑暗的苦痛了。”这种道德在个人方面是牺牲与博爱,在社会方面则是公平与同情。

最后是新文化和新社会。这是合理生活透过雄厚道德所要达致的最终目标,即要造成一个正义的社会,人间的天国。在这种社会,“人人都是弟兄,人人都能互助,都得了应得名分,享了应有权利,存了真切的生活。”

二、新境对宗教的祈向

既然新思潮质疑一切的宗教,又谈何对宗教的祈向呢?首先,因为新境的要求是对一切制度提出的,所以基督教作为其中的一种也不能例外。其次,因为新境的要求涉及信仰的范畴。就如合理生活乃是“合理解和信仰为一的生活”。人的解放固然在于脱离现有制度的“禁锢”,但人的扩大却是“侵入不知界的冒险”。“解放”是消极的,只需要运用理性的批判便可达致,但“扩大”是积极的,不仅需要理性的参与,更需要有坚定的信仰。有关道德的精神也同样离不开宗教的源泉。赵氏认为虽然新境的祈向构成了对新道德的迫切需求,然现有的基础却十分薄弱。因此,便不得不求助于宗教,盼望它能提供这方面的帮助。

三、基督教的契机

首先,新境是净化器,这是从反面说的。因为它能去除一切障蔽基督耳目的“碍物”,使人们“拨开云雾见青天”。赵紫宸认为新境中间虽然存在着不少“似是而非”、“太过偏激”的言论,但人们不当为此而“因噎废食”。他认为“新潮中间的科学精神,批判态度”实在是新文化最重要的元素。因为“这种精神,这种态度,对于一切现存的制度必然有所攻击排黜,把一切不合理、不公平的社会的装饰品揭除,使内包的腐败罪恶完全彰露出来。”而此种情形同样适用在基督教身上。

赵紫宸认为面对新思潮的攻击,基督徒们不当过度地指斥非基督徒的过错。其实,问题的关键还在“教里的人”与“教会”自己身上,他们的顽固守旧是造成教会被动挨打的根本原因。他们“并没有彻底的觉悟,并没有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恶的事”。他们以为“照新思潮的法子批判基督教,那么基督教要破产了”,若依“科学的理论,道德的标准,这公会那公会的特色就要打破了”。其实,这都是由于他们自己没有“自悟”与“自悔”的结果。为什么非教人士对基督教要“力施罢黜的手段”呢?岂不是因为“新境中人见了基督教的形式,认不出基督教有什么好处来,不过看见些稀奇古怪不合理的繁文错节”所致的吗?虽然这样的抨击容易以偏概全,甚至导致全盘否定基督教的危险,然正是在如此强势的胁迫下,中国教会不得不重新反思自己的信仰。

其次,新境是合作的良朋,这是从正面说的。因为它借着自身的贡献,即道德的科学精神恢复了基督教的真面目。道德必须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真实”必须建立在“试验”的基础上;“试验”则必须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理性”必须建立在“人格”的基础上;而“人格”的建立正是基督教信仰所要达致的目标。

既然基督教所要达致的目标只是建立人格,这与科学又有何关涉呢?很简单,因为人格的建立不是外铄而是内发的,只有当人们承认人格的真实性以及理性的权威性,才能释放它巨大的能力,而这就需要借助科学的大无畏精神去达致。现在的问题是,宗教能接纳它吗? 

引注:

赵紫宸,《新境对于基督教的祈向》,《赵紫宸文集第三卷》。

赵紫宸,《学仁》,《赵紫宸文集第一卷》。

赵紫宸,《促进宗教革新的势力》,《赵紫宸文集第三卷》。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浙江一名传道人,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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