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清明,又是一个万木葱茏的春天来到了,而我的心里却陷入无尽的哀思中,今年我最亲爱的父亲已于3月17日蒙召归天,每想到这些,心里就格外痛楚。
每年的清明节,总是与受难周和复活节伴随,在春日上坟扫墓,与纪念主耶稣的受死复活,藉着受难周默想与主沉浸式体验属灵历程,总使我们有新的感悟和思考。一年又一年,我们在思考省察自己,感受生命的不断成长。我们思想生命的更替,感悟神的大爱与怜悯。
告别寒冬,天气逐渐温暖,树绿了,花开了,草儿绽放新芽,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气象,在春天开启新的一年。原来想着,随着天气转暖,父亲会像以往一样闯过病痛的关口再次好转,而这一次父亲却离我们而去,在春和景明好时光,令我们举家无尽伤痛。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我们只有顺服感恩,因为人的寿数不由自己,神的意思原是好的。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从去年开始伴随着父亲的病情不断加剧,许多时间都是在医院和病床边度过。实际上近二年来,自从父亲“阳”了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
我曾多次暗自垂泪:豁达乐观积极向上的父亲渐渐一天天衰老,他说眼睛昏花看不清楚,耳朵背了,自己走路也非常费劲,原来的爱好兴趣也失去了。他多次感叹,书也看不了,电视也没兴趣看,热衷于写打油诗的雅兴也没了,最后连拄着助行器走路也举步维艰。父亲真的衰老了不少。
父亲成长于艰苦环境,生长在豫西贫困山区,由于天灾人祸,尽管辛勤劳作的爷爷一刻不停,也没有扭转贫穷的命运。在险些失学的磨难中,他来到山西,刻苦学习,读师范学校,毕业后教书育人,从教二十多年,一直是教学能手。后又多年从政,辗转从县里到市里,无数次挑灯夜战的不眠之夜,甚至一晚上就要撰写一本百多页的稿纸,多少次奔波劳碌在出差下乡的路上,不仅以谦虚谨慎扎实苦干的态度赢得了称赞,而且出色的文字功底在全省全市工作中一展风采。
在家庭,他尽心竭力尽到了当尽的本分,一有闲暇,回到家里就和务农的母亲在田间劳作,从不以干部身份自居。他浑身总是有使不完的劲,黎明即起,一天劳作不息,忙到晚上十来点钟。他对每个人都关怀备至,细致地想到每个人的需要,从不考虑自己,在我们有需要时,总是替我们着想,如同及时雨。
舞文弄墨那是他一辈子的嗜好,不好烟酒唯独钟情读书看报,家里的书籍报纸随处可见,圣经和许多属灵书籍都有圈点勾画。对我的侍奉大力支持,每次我讲道稿子他都仔细批改点评,使我信心大增。
积劳成疾,他终于在59岁时的一个早晨大吐血昏倒,被确诊为胃癌,此后经过手术逐渐康复,他与病魔顽强拼搏二十余载,感恩上帝拯救。后又曾两次在旷野晕倒,蒙神拯救,他自述见证,主对他说:“你必不致死,你要为我作见证。”
在逆境中他更加爱主,曾和我一起走访教会,关注各地教会情况,热心奉献,大力支持我和儿子的侍奉。近几年,他多次叮嘱要我把灵修文章和讲道文字打印成书,然而终未实现,我总觉得自己的工作微不足道,这成为今生最大的遗憾。
在他八十岁时,我请一位书法家朋友撰写两个条幅,都是圣经诗篇16篇的经文,分别是:“耶和华是我的产业,是我杯中的份,我所得的,你为我持守,用绳量给我的地界,坐落在佳美之处,我的产业实在美好“;“我将耶和华常摆在我面前,因他在我右边,我便不至摇动”。看得出来他心里甚为欣慰,这也是对他一生的的践行体验。
在离世前的一段时间,我看到父亲渐渐衰老的样子,没有精力眼睛无神,饮食难以下咽,痰喘憋闷,行动无力,我心里暗自流泪。一辈子生性好强的父亲,竟然变得这样孱弱,连一个轻巧的杯子也无力端起。我曾想难道连这样分量也无法承受吗,忽然想起传道书所书写人老了连蚱蜢都成为重担,年纪老迈之人深受病痛折磨的痛楚,远非我们所能体会的。他的痛楚我无法替代,在医院扎针一连数次无法扎入,扎在父身,痛在儿心,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痛苦。现在想来我们真有很多亏欠,我们只能随意抚摸,以减轻他的难受,却无济于事。父亲还非常善解人意,经常关心我们,要及时休息。这一段时间我经过切身经历,深刻体会到耶稣基督大爱和父爱的心肠,也是这样。
回想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四处求医问药,曾给我很多关爱;在我们的成长中有父亲一路陪伴,为我们遮风挡雨,为取得的成就而感恩;及时为我们排解忧难;讲述他自己走过的奋斗经历,把美好家风传承下来。小的时候,逼着我背诵一些唐诗宋词和佳美诗句,把一些好书好文章给我们,点滴关爱尽在不言中。
父亲是个性情中人,热爱生活,每每有感而发,常写一些打油诗,感恩赞美神的爱,讴歌美好新生活。原来在家乡小院,总是侍弄花草,鲜花争艳,蜂飞蝶舞,别有情趣,他也时常与盛开的鲜花合影,追求美好生活。有时昙花半夜绽放,他也静静观察,写诗咏颂。在他离世前,窗前的朱顶红开的正艳,然而他却永远离去。花开时,满屋清香,犹如慈爱的父亲虽然离开我们,却留下了一路馨香,父爱绵长一直与我们同在。
清明前夕,我们在殡仪馆一隅安静地方思念您。此时桃红柳绿,万物生机盎然,然而您在哪里?远离氤氲的香烛、悲痛的哀哭,我们安静向神祈祷,轻声吟唱赞美诗歌,静默思想慈父教诲,任由泪水无声流淌。多么不忍就此分开,感恩上帝把他接到天家,灵魂永憩乐园;我们多想再见到您,亲爱的父亲,期待天家再会。
清明时节纷飞的泪雨,是我们绵绵不尽的哀思,四季更新的时序藉着环境不断变换。父亲虽然离去,您的音容笑貌却挥之不去,您的美好品德嘉言懿行将永远激励我们效法耶稣榜样,活出美好生命。
注:本文作者为福音时报特约撰稿人。